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别的城市别的警察会不
会像我这样放得开。
然而这个女生真是很漂亮,当她抬起头,我就惊呆了。
“孙警官脱下警服真当是潇洒的紧,那天我真该将你打成残废。”
“朱……朱雀!我……我马上可以报警抓你。”
“你们中国人真当是风趣的紧。贼喊捉贼,原来警察也会扬言报警呢。”
我思量片刻,想了透了,也可有轻惬的对答。
习惯性推推眼镜,笑声道:“恩啦,报警不如抱啤酒你说对不对?”
“柠檬汁加冰。”
她酷酷地应了一句。
……
“其实我真的是第一眼,就凭在寰宇中心的那一枪。哎呀,惊艳哪!”
“呵,孙警官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原本想调戏她,反被她搞到尴尬。看来我油嘴滑
舌,终究只是皮笑的本领。
我慌忙移开了话头,问她那夜之后的情形。
她饮了一口柠檬,淡淡说:“后来被那个暴龙强奸了。”
我再一次无言相对,折服于她的气派。做男人真的是很委屈,当你听见这样
的说辞,能教如何以对?
好在她始终淡定,一张绝色面庞,全没有春夏秋冬,“我在这里……是为等
另外一个男人。他叫阿秀,你有没有见过他?”
“别的阿秀我不知道,但在你面前,好象也有一个阿秀喔。”我终于找准机
会挥动巧舌,冀望缓解一下气氛。
而她也很领情,随即嫣然一笑,“那好啊,你可以有知情权。”
女人的美,确然有一种霸权。我分明知道她的一笑一颦俱是虚伪的表象,然
而由衷受用。也不知是天性还是邪欲,虽然我对这样的人型工具全无好感,更加
切忌迷寐心窍,却又……真真无法抗拒。
于是。
她说;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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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亲王对那批货的渴求她是知道的,它甚或关系到一场政治风波的掀起。
在东南亚的许多国家并无法度可言,金钱和武器足以构铸有力的强权。
亲王很快接受了条件,并再度要“赏赐”朱雀。那一次“赏赐”的进程中,
亲王觉察了她的异常。正因亲王的存疑,才令他保留住性命。
而在那个时候,朱雀还不知道。
她坐在暴耸的阴茎,媚骨妖娆,跌宕风骚。这场临别汇演,她要如此倾心。
玻璃视界中,投映出绝世的风姿;窗外繁华闹市,绯暗夜空。藉着镜中的虚实,
她开始憧憬下一场愚忠。
很多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零智商,其实死守愚忠。
在她的描述,我又一次看见ANA。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人跟你无关;偏偏又为之吸引。可能是因为我
知道了太多,终要逃避这座城市。
而她说她的阿秀也失踪了。
“约定交易的时地,洪盛早早设置下埋伏。我原先也以为是暴龙在玩花样,
可是当他们扫清了场,就开始逼他交货。他装无辜,他们就剁他手指,”她呷一
口柠檬,好似助兴:
“刀刀砍在骨节,一只掌,砍十刀,随后再又从……”
她说:“那天亲王没有露面。我带足了美金,外带十几条人,五六支枪……
所以我很快跳海逃生。那笔钱数目颇为不小,我那时很惊惶,也觉得亲王欠缺谨
重。那时我潜在水下,隐在礁石。我看见那只皮箱中九成也是泰国株,要么便是
越南盾。仅仅在表层铺置了美金。”
她虽未言明处境,我却苦苦笑了:“那你岂不是回不去了?”
“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回去,可是阿秀他……失踪了。”
“也许……”我又改口道,“也许他很快就会出现,只是还没有到时间。”
“所以。阿秀。我们——需要彼此等待。”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他们初识的地方。自从那夜开始,朱雀在等了他57
个星期。我帮她续过签证,也曾利用警局的网路帮他查探阿秀的消息。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多阿秀,你不可能知道每一个故事,更无法甄别出每
一个人。很多年以后我看见一个姚明拍的电视广告,忽然就开始笑。
那时我早已回到湖南长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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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无论你是什么人,这辈子都会有两个天性。
一是爱美;一是怕死。
“所以很多东西……菱香,我们都避不过。女人要坚韧而美丽,向着时光的
潮涌,向着悱恻的未来,我们要足够勇敢,与之交汇。”
当夜阿辉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留在芭娜娜的包厢,贴在墙壁,放肆地嚎哭。
记得在他射精时,他说“缴水费”。那一刻,我仿佛堕进时光的河流。两个人分
明是应该接近的,而我偏要抗拒。
“阿辉死前给我打过一个传呼,我拿着电话,久久没有按下键盘。浮悬的手
指急剧的颤,好似磁场中在挣扎。”
那时眼泪划过面颊,我再也哭不出声音。
“不知道那个时候,假如我推开门追上他,事情会不会改变。菱香,你说会
不会变?”
我换到华冠星海上班后,认识一个姐妹叫菱香。记得阿辉尾七那夜,我终于
开始害怕。菱香在我背上柔柔的拍,然后她拿来粉底和眉笔:
“不如你画浓一点的妆。这样他来了,他也认不出你。”
当天晚上,我接了两个客人。他们说我很美。肌肤厮磨的时刻,我曾经想起
过阿全和阿辉。不过已没有眼泪,因为无所畏惧。
一个画浓妆的妓女,她是不可以哭的。
她即是铿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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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和菱香去MAYA,有时一个人去。
每次去MAYA,总可以见到漂亮的女人。有些并不认识,而我隐隐知道一
些事情。
比如那位扎起辫子,素色短裙,白色球鞋,滑雪眼镜,好象网坛美少女。我
知道陈田秋霞是她杀的,暗花是200万,不过好象被洪七放了鸽子。
“细声些,洪七的女儿常常会在这里,也不知她在做什么,但她出没。”菱
香在耳边警醒着。
“还有那位长发垂肩,低领毛衣的……她更加可怜。爱上一个男同性恋,自
己却不知道。”
“其实女人都是这样。冀望中正的情缘,又分不清时地,连对方是什么人也
不知道,一半愚忠,一半无奈。因而命运悲哀。”
看着那个苦等的女人,想去知会她真相,转念又不知如何分说。
我去了找她借火,在她桌上遗了一份报纸。
在她点火的时候,我偷偷望她眼神,看得见一分痴。想来一个女人的执爱,
即是在合适的时间,遇见一个莫名的人,堕进一场惊诧的缘分。其间所谓的真,
亦是长或短的时间,深或浅的皮相。
其实如果她有闲去读那张报纸,会看见一则报道。说一个姓余的道友,如何
死于爱滋。
不过没有关于苏秀行的描述,也不知来龙去脉。
看来是真的不知所踪。
那段时间江湖上很乱,流传的暗花越来越多,发生任何事情也都未算叵测。
几个月以后,有个叫银狐的杀手杀了龙头洪七。传闻是因为一批白粉,也不
知与暴龙的死有没关系。
也有说暴龙是和陈田秋霞葬在一起。
又一年圣诞节,丁耀被炸死在市郊的公路。那时我和菱香在一起,人群中我
认出当年的冻肉康。还有一个人的背影,很像苏秀行。
那时我劝菱香不要再做了,不如找个人相遇。
很遗憾她没有听。
很多年以后,我真的遇见合适的人,转眼想要结婚。那时我写过一封信给孙
秀城,结果他寄来一双高跟鞋。
我遴选不出一款合衬婚纱,怎样才够配它。可惜那个时候,菱香又不在了,
否则她对婚纱实在是很有考究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在,那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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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
1996年底的时候,我在一间冻肉超市打工。
1997年初,我砍光头飙三刀。警察抓我坐牢,是被洪盛会的丁耀出面保
出来。
之后,那间冻肉超市开除我。
丁耀却叫我入了社团。起先我跟的大哥是四眼鸣。
1997年7月11日晚上,陪鸣哥打完麻将散场。
路过老街矮墙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在地上挣扎,他周身是血,多处刀伤不
浅。我当时救下他,而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很三八的印度人。
那些日子,我初初开始走江湖,他教会我不少道义。记得养伤期间,我有时
带他去公路吹风,会看见银白色跑车呼啸而过,带来阵凌厉风声,汽油热度。
某天当我上了位,必会有一辆这样的跑车,所过之地,扬起风尘。我说,或
有那天,我必定不会忘记你。
他仰望或微笑,烟蒂抛出很远。他说的一些话,一时乃是我听不懂的。之后
他消失在这个城市。分别前,我帮他寄过一封信给警局的谭咏麟警司。
接下来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我没有参与,有些身临其境;有些毫不知情,有
些避之不去。那些关于江湖的伦理,暗花的布局;关于杀手的童话,警察的表演。
繁多一切,说穿不过“江、湖、海;尸、屎、尿”。
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太多,半路出家的我,早早又带着妻子离开。
2005年9月,我在南中国某个旅游城市降落,带着妻子和女儿。那天爬
山爬到累,坐在路边的竹椅上少息。忽然有个印度人跑来借火,我笑,他莫名。
我于是请他为一家三口拍照片,他欣然应允了。
那一记闪光,大家都很开心。
THEEND
SEP。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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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平静的笑意
作者:消逝的世界
读完《暗花Ⅲ》,心情却很平静。如果说I是感动,Ⅱ是震撼,Ⅲ就真的平
静了。
依旧是美不堪言的文字,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记录着每一个动人的细节,让我
们去真实的感受到故事中人的故事。尝试平静的去体会小悴写作时候的些许感觉
:
孤独。每个人都只是自己那个故事的主角,所以每个人都在拒绝和逃避着其
他的人故事。其他人的惊天动地,在自己的故事中却仅仅是一句流言一则传闻一
段报道半张报纸。别人看来含意深刻的留言,自己眼中仅仅柳暗花明。当然,自
己的故事,如此澎湃,别人眼里或是一个笑料。所以每个人都孤独。
热情。不要以为主角们酷酷的脸所以认为他们缺乏热情。故事中的辉南、阿
行、朱雀,每一张孤独而冷漠的面孔下,都隐藏着浓重的热情。只是这些热情需
要去激发而喷薄。所以辉南扑倒阿嫂强奸之后笑然赴死;所以阿行和朱雀欢爱后
对死丁耀,所以朱雀不用春药也会和喜欢的男人抵死缠绵。
破碎。美好的东西都要被撕碎,这是小悴说的。破碎的东西却也有破碎的美
感,这小悴没有说。于是整个小说中都是破碎的美。辉南、ANA、阿城、阿行、
阿良、朱雀的故事,均破碎得如此动人心弦那么美。当然,作为读者的心和思想,
也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迷失。看这个文章,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Ashes of Ti
me》的电影英文译名——就算这个故事和那个故事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总
是想从蛛丝马迹中探究第一部和第二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是,迷失在时
间的灰烬当中,最后索性单纯的把过去、现在和将来遗忘,全心去感受故事中人
的激情、嫉妒、遗弃、死亡,乃至迷失……
执着。或许是因为每一个人都迷失着,所以也珍惜着也执着。不管未来的渺
茫,认真的过属于自己的这一分钟,造爱、杀人、仆街或是宵夜、冰淇淋、梳妆
……全心的去感受当下这一时刻的空气、快感、热量……甚至强奸都是执着。
看透。似乎作者已经看透,少了奋力的挣扎,多了许多历经沧桑的感慨,似
一个人断续的回忆。“江、湖、海;尸、屎、尿”,概括了多少人的无奈,故事
中人却未看透,仅仅是作者看透而已。
平静。因为看透,所以平静。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那绝美的惊艳一瞥,
那一出溶着春药的强奸,那惊心的斩杀,看着都令人那么平静,似人在其中却超
脱其外。第一次,看强奸戏都那么心平气和。平静得让自己心惊。
微笑。如小悴最后说的那样,他最后是微笑着的。就算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中
间经历了多少苦难,最终却是笑着的。阿康和阿雪直接跨越了惨痛,微笑着有了
一张全家福。苦尽却甘来。
乱说乱说,全是乱说!看小悴的文章本来就已经神经错乱,写这样的读后更
是错乱神经。反复的读故事的片断,来回的把鼠标拉上拉下,于是有了以上这些
零碎的胡言乱语。可能小悴这次笑着写文,对一些不爽的事情进行消遣的那些得
意之笔都没有说,其实那许多的细节,透露了许多的信息(如香功,如阿秀,如
阿伦)这些,会心一笑够吗?或许,关心则乱,认真亦然。
部分人物试解读
林秀树:一个演技派的警察,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人物,一个要人点起支烟
才去品读的灵魂。树秀于林,鹤立鸡群之意盎然,以“树”为名,又似有“又一
村”的含意,就算当下落魄着,但很快就会柳暗花明。可惜,又隐含“风必摧之”
的意思,始终是个悲剧人物。
暗花Ⅲ中阿树终是客串人物,但仍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物。那个6308。
文中他看透世事,那么温暖的给阿城指点,却看不透他自己在另外的一个作为主
角故事中的忧郁。
苏秀行:超越性别的美,回报着温暖胸膛,冷冷挥刀。某些人严重错位的情,
却依然真挚。阿行和余良森之间的情分,却是全文最动人的爱情。“那么多人为
财死的表演,原来归根到底,总关一份情。”几乎为这一句潸然泪下。
欧阳辉南:一个至情的古惑仔。其实谁又能真的无情?和昔日大佬的女人朝
夕相处,随深爱却守节。打破,原来爱意深至献出生命又如何?——就算那爱意
只是一点温暖。
全哥:辉南悲哀的由来。至死仍自私。其实也不怪他,仅仅是人的本性。欺
骗了自己也欺骗了辉南,还认为自己荣光。
ANA:同样的折磨着自己的女人。看不出其悲哀,看不出其欢喜。惨淡的
折磨着自己,不为旁人所知。和阿城的一段情,淡淡的,却似友情般动人。
孙秀城:似初涉世事,却情感丰富。通过他将几个故事串在一起,原来这些
故事就发生在身边,只是我们未曾发觉或者忽略。自己在故事之中,以为自己不
曾融入,旁人却认为你已经是了。
暴龙:粗野的外面,却有细腻的思维。以为他在假装懦弱,其实他是害怕了。
以为他很讲义气,其实他出卖了。
余良森:可叹的人。原来,生活的细节那么让人感动。
朱雀:又是一个极品,又是一个令人唏嘘的女人。原来,那一瞬的惊艳,可
以让人铭记一生。
阿康:却刚刚出道,如故事开头的辉南般勇猛、追求上位。但是他知道后面
他自己的故事吗?其实不用知道的,很多年之后他微笑着面对照相机的闪光,留
低一张开心的全家福是到后来为止他的故事。就算当中沉沉浮浮、亡命奔波,或
者是后来的后来什么故事,那瞬间的微笑已定格。
菱香:最后的时候出现,还是如此的温柔而且是个局外的人。想到另外一个
故事的凄美,不忍再想。
银狐/靳轻:在故事的结尾出现,以为故事结束,却刚刚才是开始。阿城离
开MAYA回了家乡,却才有银狐和靳轻的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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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地魔:感谢小悴的精品美文三碟连放!
元堂:欢迎……呃……你们这次看懂了吗?
夜月心:贼鸟这篇文真TNN的长,实在是没时间仔细看完,加上粤语连串,
几个人物穿插叙述,真的搅的我一头雾水,相当的郁闷,实在是难受……嗯……
欢迎小悴上场发言……
小悴:其实看不懂那些对白也没有关系呀,就像王家卫的电影中,也常常有
些上海话冒出来,下头也没有字幕,我的设定中,有几个角色天生就是粤语的声
道……
御风而行:停住!又是王家卫……我去刷牙,说到这个人我就觉得口臭……
小悴(耸耸肩膀):说真的《暗花Ⅲ》是最后一个MAYA的故事了。也该
画上句号了吧。
夜月心:这篇真是相当考验阅读耐心的作品啊,不过这样的文,才能经的起
反复多次的咀嚼品位吧。写文写到这份上,很多因为所以都已经不太重要了,造
出这气氛,便要引人沉浸其中?
死神之鼠:功力表现之作。若是对味的读者,怕是又要喜欢的很。
夜月心(疑惑的):文中那个孙秀城……好象是某人口中的“贼”喔?
小悴:日嘛。
杨过:日……然后还有谭咏麟啦,还有印度佬啦。小悴真的是越来越恶搞。
小悴:呵呵,这次写《暗花Ⅲ》,生活当中也是蛮低潮低潮的。所以就想要
调侃一下,然后温暖一点。也算一种积极的精神暗示吧。
夜月心:虽然这个故事有点黑,不过小夜看了怎么觉得很轻松还有点开心呢?
奇怪啊。
死神之鼠:黑?这篇哪里算黑。悴鸟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跟乌鸦一样。
乌鸦:我……我好象是第一出现在征文对话诶。我……我还是……谨以最无
辜的眼神望着大家吧。
夜月心:靠!你这条死乌鸦!还要在这里装无辜?
乌鸦:靠什么靠?我这么无辜哪里靠的住?!做人哪……要靠自己。
夜月心:#¥∑∮%!?☆△!!!
御风而行(突然擦着嘴巴出现):啊?夜……夜美女……咳……你斯文一点
行不?
夜月心(暴走追打御风而行):我是羔羊的调皮淑女!谁敢说我不斯文!
小悴:妈了个圈的!叉他娘的一个圈的!老子也很斯文咧!谁敢说老子不斯
文,老子当场剁了他全家!
飘零:呃……那我们感谢斯文的小悴。然后……下面欢迎第十九夜《法官的
女儿》。
───────第十八夜◆终────────